一朝云尽见沧浪

[季白×李熏然] 沙平草远 (三)

人物参考TV,没看过原著小说。

自自驾、旅旅游、查查案。


前文:    


三、

 

问了一圈,没人看见。

李老师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年轻的民警小陈说:“我跟去吧。”所长有些疲惫地打了个哈欠,摇了摇手。

“不用,学校也派了人,”他说,“那孩子淘,说不定玩疯了,碰上雨走不了,在哪儿躲着呢。”

说完,他和季白简短地交流了一下外边那辆货车的情况,又掀帘子看了一眼睡在里间床上的姑娘,叹口气道:“醒了再说吧。”

季白点头。

电话里他们已经聊过几句,眼下司机不见踪影,只有等人醒了问问情况。他们心里都有个猜测,但那终究只是猜测,还得当事人开口说话才行。

十一点了,所长离开,店里已经没有客人,陈大妈拿一把扫帚,把门口垫着的废纸壳往外边划拉。雨天人来人往的,已经把压扁垫脚的纸壳箱子踩成一滩黄色的泥,人走过去,又多了几个黑色的脚印。

“不睡呀?”陈大妈说,“你们?”

她用手画了个圈。

圈里三个警察一起摇头。

小陈说:“大姨,我夜班。”

李熏然是真的困了,扭头问季白:“咱睡哪儿?”

“有招待所。”小陈走到门口给他们指,“往那边,看见没,诊所后面点着大灯的就是。八十块钱,警察六十。”

李熏然笑了一下。

“真的,”小陈斩钉截铁道,“嫌疑犯也六十!”

“那行,”季白说,“明早见。”

他们出削面馆子时,陈大妈放下扫帚,伸了伸腰,扔过来一串钥匙。小陈接住,在手里无聊地把玩,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明早见。”他说。

李熏然随便问了一句:“就这儿啊?”

“对,我就在这儿上夜班。”小陈把钥匙抛起来又接住,“守着它。”

小饭馆几十米外,那辆没有主人的大货车静静地停着,偶尔有别的车过,车灯一闪,隐约勾勒出它的轮廓。

雨还在下,但已经小了许多。

 

镇招待所就一个大姐值班,她趴在桌子上,仔细抄着季白和李熏然身份证上的地址,又看了他们的警官证,果然给出了“警察六十,嫌疑人也六十”的优惠价格。

看来过路的兄弟没少住在这里。

台灯是塑料外壳的,烤久了有一点不太好闻的味道,大姐抄完,把灯关上,给他们一把钥匙说:“二楼拐角,水房旁边,你们打水方便。”

“不要押金啊?”李熏然说。

“不用,”大姐说,“看着点,暖壶别给我磕了。”

李熏然一进屋就趴床上了。

房间不大,陈设也简单,两张铁管床,一个床头柜,墙角有一个塑料盆和一个大红色的塑料暖壶,上面居然印了个“囍”字。李熏然看见,趴床上直笑,季白去隔壁打了热水,掏出保温杯倒满,敞开盖子晾着。

“洗脚吗?”他问。

李熏然看墙角:“盆不干净吧。”

季白拍他:“那去水房洗把脸。”

李熏然在床上滚了一下,没动。

季白把人拉起来,草草洗涮了一下,又扔回床上。棉被倒是足够厚实,李熏然缩在里面脱衣服,季白的手伸进去,一会儿就捂热了。

“是这儿吧?”他问。

“这回疼的不是那儿,”李熏然说,“转移了。”

“说什么呢。”季白用没有药油的那只手拍了他头一下。

手掌下的肩胛骨瘦而硬,能摸到骨头缝,寒气也是从那里钻进去的,疤痕凸出来,正好用一只手可以盖住。

但季白的手是很大的。

“这么潮,你怎么不疼……”李熏然被按出了鼻音。

“我伤的又不是骨头。”季白说。

“对哦,”李熏然一边抽气一边笑,“你伤在肾旁边。”

季白的手停了一下。

“旁边!”李熏然被他按住,扭着脖子说,“我说旁边!”

季白按着他的肩膀,一下子就蹿上了床。

 

天冷,闹腾一会儿也就睡了。

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实在局促,腿都没处搁,但是足够热乎,也就凑合着了。李熏然在睡前一直坚持他的腿比季白长一公分,证据是之前一起去扦裤边时裁缝师傅画的白线,季白以证据不足为由,不予采信。

至于谁哪里的肌肉更发达,裤子也更费布料,那就是另一个复杂的问题了。

后半夜季白从床上掉下来,把另一张床推过来,两床并在一处。

铁床摩擦地面的声音特别刺耳,听得人胆战心惊的。

李熏然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

窗外雨声停了,除了一些过往车辆的声音,安静得要命。门外也静悄悄的,大姐没上来骂人,大概也睡了。

季白缩着脖子,重新爬上床去。

外头没有灯光,也没有月亮,他在黑暗里下意识地摩挲着床头的栏杆。摸到铁管上生了一些锈,还有几道不太明显的伤痕。

像是金属磨出来的。

 “嫌疑人也六十”的房间,床头大约栓过手铐吧。

3点45分,他拿过手机,发现一条一点多发来的未读短信。

“给了一百块钱。”

季白看了一会儿,李熏然正好又翻过身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手机“嗡”了一声,又吐出一条短信。

距离日出,还有三个多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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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块是对应第一章说给钱的事,因为多了不收。

当然,第二条短信就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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