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云尽见沧浪

一个没有创意的我,又要上老舍先生的这段话了:

“这些个记住不记住都没大要紧的图像,并不是我有意记下来的,现在这些记述也并不费什么心力;它们是自自然然的生活在我的心里,永远那么新鲜清楚——一张旧画可以显着模糊,我这张画的颜色可是仿佛渗在我的血里铸成的。”

写这篇收获了许多的共鸣,看着大家在评论里哇哇哭我也很感慨。那天跟枪枪聊天,她说有些细节可能年纪小的姑娘不容易get到了,比如停电时剪灯花,比如借着烛光比手影。我想了想,近些年停电也有,但频率确实不高了。但是有些内心的东西,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是一样的,年代不同,生活的环境不同,但我们成长路上遇到的,可能多年未曾改变。

鹅老师读得特别特别美,看大家的评论也都是享受,每一条都像一篇散文,勾勒出许多有着蛙声虫鸣的童年过往。

                                                                        

egooo:

半夜三更,讀了一段燈燈老師的「稻花」。

嚇死人的有聲書點這裡

燈燈老師的原文走這裡

因為太喜歡了,好像抄來抄去,讀來讀去,也都不夠似的。前些日子向媽媽複述這個故事,說著說著,自己居然掉下淚來了。

七月的時候,在台北看了一部挪威的電影。影片開場時,哥哥和弟弟站在一艘舊駁船里,「跳呀。」哥哥慫恿弟弟,噗通一聲,他先跳進了海裡去,冒出一個腦袋來。「並不可怕吧!」聲音里有鼓勵的意思,當然也有炫耀。然而弟弟並不買帳,他躑躅了一會兒,還是走回了岸上。畫外音響起,是弟弟的聲音,「害怕沒有什麼不好,」他說,「有害怕的東西,才知道勇敢是什麼。」

在那個充滿了稻花香的小時候,連痛和爭吵也都是小小的,哥哥們的悄悄話,黑夜覆蓋下的田野,都可以在某個時刻化身張牙舞爪的怪物。但對小孩子們來說,恐懼並不比勇氣羞恥呀,大人們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其實常常比小孩子懦弱。怕,說出來就好了,痛,哭出來就好了。

又想起小時候,住在父母學校的小房子里,客廳有一扇孔雀羽毛做的墻飾。我大概是個奇怪的小孩,見不得這種繁複漂亮的東西,心裡害怕極了,每每路過客廳,要麼別過頭來,要麼遮住眼睛。明明那麼害怕呀,卻緊閉著嘴巴什麼都不說,直到搬家,這種無處釋放的恐懼才終於告一段落。同樣的物什,還有書房的天鵝絨窗簾,親戚家的昆蟲標本,只要說出來就好了,這麼簡單的道理,我卻直到長大才明白。如今我依然有許多害怕的東西,成長並不會改變恐懼本身,但重要的,是如何接納恐懼與疼痛,以及不得不面對的殘酷以及庸常。

那部電影的結尾,兄弟倆都已經長大成人,鏡頭卻又回到了曾經的駁船上。年幼的弟弟抓著繩子,噗通一聲,跳進了海裡。他經歷的也許只是小小的恐懼,小小的勇氣,小小的勝利,但我們終其一生對抗或擁抱的,也不過只是小小的生命罷了。

啊……不知不覺又說了這麼多廢話。因為成長是個總能輕而易舉打動我的議題,而燈燈老師筆下的小少年們,又總能給長大成人的自己一些會心的寬慰。當然,有姐姐,有哥哥,有弟弟們,有家,這就是最好的時光啦。

給燈燈老師比心,願希望的田野上能開出越來越多的小花(x

害羞地 @隔山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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