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云尽见沧浪

[楼诚] 云开处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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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口罩老师写骑马,特别神往。

还搞了鹅老师想看的阿诚哥变黑梗!


21、


梁仲春在办公室里问话,阿诚打门口过。

“我养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梁仲春敲拐杖,“人跑了就算了,你还没看清他长什么样?”

“看清了……”手下低声说。

“看清了?”梁仲春又敲,“你给我再说一遍?看清了?”

“不、不太清楚……”手下一个激灵,“但是看见了……真的看见了!”

梁仲春办公室的地板都要被敲破了。

阿诚推门进来,负手站在一边。

“你忙你的。”他说。

除了来拿他的那份小黄鱼,倒也没有什么要紧事体,他不急。

嗯,不是特别急。

梁仲春头顶冒烟,手下人喉咙冒火。

“一个浑身黑的……黑黑的人……”76号那位挺大的个儿,声音却小,一句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两道眉毛这么粗,眼睛挺圆。”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这么粗,那么圆。

一边比划,一边忍不住看阿诚。

明先生眉毛也挺粗,眼也挺圆哈。

梁仲春又一敲拐杖。

他连忙回神,继续往外憋:“脸也黑的,特别黑。”

说完,又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阿诚。

阿诚咳嗽了一声。

那人哆嗦了一下,说:“看起来脾气不太好。”

“你长能耐了是吧,还能看出脾气不好啊?你怎么不看看他腰好不好,肾好不好呀?”梁仲春忍不住拿拐杖抽了他一下,转头对阿诚笑道,“阿诚兄弟啊,手下不成器,让你……晒黑了?”

他这一细看啊,觉着阿诚是比之前黑了一点。

再一看,黑了不止一点。

阿诚哼了一声。

“跟明长官办事就是辛苦,风里来雨里去,”梁仲春感叹,“干我们这行的,就是替人卖命啊。”

阿诚随便应了一声,扭头看向了别处。

 

回到家里,明台正捧着一本《霍桑探案集》,给阿香讲侦探故事。

“那个人啊,”明台说得绘声绘色,“一张黑黑的脸,上面蒙着一层霜气。”

阿香说:“啊!”

明台继续道:“两条刀形的粗眉!”

阿香说:“呀!”

阿诚侧耳细听。

明台说:“一张厚唇的阔嘴!”

阿诚松了口气,下意识地摸了摸嘴巴,去茶几上拣一个苹果吃。

明楼换了衣服,叫阿诚进屋去。

书房的锁坏了,匠人等会儿来修,阿诚背靠着门,同他简短地讨论了一下下午开会透露出来的风向。明楼说完,看着他笑。

阿诚问:“看什么呀?”

明楼说:“看这个黑脸的守门人。”

阿诚想了想,也笑。

“轻着点走,”阿诚说,“给何伯伯听见了,要骂的。”

 

明楼说:“他不骂我。”

小阿诚说:“那不要让明台听见,他知道一定要跟去的。”

“去年从马上摔下来,他不敢了。”明楼说。

阿诚说:“那我们快快地去呀。”

明楼穿一件笔挺的细白夏布长衫,前襟打了一个结。

阿诚同他坐在马上。

把大哥的云抱在身前,宽大又柔软。

马是白的,云是白的,衣裳也是白的。

映着天光,染了苍翠。

跑到大姐不让他们去的树林深处,穿过敌人不让他们过的封锁线。

小时候和现在,一样,也不一样。

那时有大哥陪着。

现在有大哥等着。

不过总是会晒黑的。

 

大姐总说,我们阿诚啊,脸黑,云是白的。

心地好呀。

明楼说,身上也白着呢。

小阿诚不好意思地看向了别处。

玻璃反光,长大了的阿诚又把头扭了回来。

 

翩翩白马来,当时青草深。

岁月不相待,十年一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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