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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大哥,”阿诚说,“你衬衫的第三粒扣子上有一公分白线。”
“从上往下数么?”明楼问。
“一共五粒扣子,从下往上也是一样。”阿诚说,“别拽。”
新衣服扣子钉得不太牢靠,一拽怕要掉了。
“什么时候的,”明楼说,“我都没发现。”
“屋里暗。”阿诚说。
“暗你还看见了。”明楼说。
阿诚笑:“我眼神好。”
小时候桂姨在家里缝衣服,针掉在地下,都是阿诚捡的。“小孩子眼神好呀。”她这么说。
“线头也是可以用牙咬的,”阿诚想了想说,“没有剪子的话。”
明楼问:“剪子呢?”
阿诚眨眼:“我藏起来了。”
家里尖锐的东西他统统藏起来了,桂姨去他的云里找,找不到。“我才不会塞在云里呢,”阿诚说,“扎脚。”
他到明家以后还被扎过呢。
“给我钉扣子的时候,”明楼笑了一声,“我记得。”
“阿香没在,我太久没干过,”阿诚说,“一不小心针就脱了。”
“一眼就看到了,”明楼说,“我眼神也好。”
“蓝色的线明显呀,”阿诚说,“落在白云里呢。”
“蓝的吗?”明楼挑眉。
“不是蓝的吗?”阿诚疑惑。
“红的吧,”明楼说,“我怎么记得是红色的。”
“你什么时候穿过红色的衣服,”阿诚笑了出来,“瞎说。”
明楼说:“那就是我记错了。”
明台敲门进来。
阿诚招手,问:“有剪子吗?”
“我问问曼丽吧,”明台说,“这里我也不熟。”说完不走,他坐下看看阿诚,又看看明楼。
“看什么?”明楼问。
“阿诚哥你要水么?”明台说。
“大哥要,”阿诚答,“我要剪子。”
明台嗖地站起来道:“我去找。”
明楼说:“我不渴。”
“嘴起皮了。”阿诚说,“没开灯也能看见。”
明台端着水进屋,明楼问怎么不开灯,阿诚问剪子呢。“剪子拿来了,”明台说,“让你们睡觉,开什么灯。”
“开开吧,”阿诚说,“你看大哥的衬衫。”
“衬衫怎么了?”明台看了一眼,道,“脏了,回头买新的。”
“衣服不是钱买的呀,”阿诚说,“你看那边,第三粒扣子上有一公分白线,从上往下,从下往上也行。你拿着剪子给他剪掉。”
“屋里暗,看不见。”明台鼓着嘴道。
“那你开灯呀。”明楼说。
“不开。”明台把水放下,扭头走了。
阿诚叫住他问:“街上怎么样了?”
“在找人,”明台一边关门一边道,“找不到这里。”
“看样子可以歇到明天早上,”阿诚点头。他在阴暗的屋子里捏了捏明楼的手说:“喝水吧。”
“喝了就睡,”明楼回握一下,“你也喝。”
白线落在白衬衫上,不容易分辨。染了血就不一样了。
就像红线落在白云里,容易看见呀。
总在那里,扯不断。
他们总能看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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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两个人都受了伤,手拉着手躺在床上。
谁先醒,就执着地望着对方。
一直看一直看^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