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云尽见沧浪

[现代AU][楼诚]桃李正酣酣

之前写过一篇楼诚都是中学教师的AU,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 【现代AU 年光随处满

这次想把那篇放在文献工作者的本子里,于是用这个设定又补了一篇~

送给我那位要成为历史老师的可爱小姑娘~



五月末,桃花李花早都开尽了,但花一样的亲爱的少年朋友们给整个年级组的老师买了一堆脆桃子,一人一个,水灵灵地放在办公桌上。

明诚正闹牙疼,咬了一口就把自己的让给了明楼。桃子洗得不算太干净,明楼下午上课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去挠手背,下了课赶紧去厕所洗手,碰上了明诚。

“饿了。”明诚苦着脸抱怨。

他的脸也像新鲜桃子一样,微红,带一点细微的绒毛,被下午的阳光染上金色,嘴唇有点干,眼睛倒是很亮。

明楼忍不住笑,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眼冒绿光吧。见左右没人,他走过去摸了摸明诚的小肚子,果然是瘪的,又让人张嘴。

“啊……”明诚张开,“嘶……”

明楼看看,其实也看不明白。腮帮子倒是不怎么肿了,但里面还疼,中午就见他胡乱吃了一碗烂糟糟没味道的面条,不饿才怪。“也不喝水。”他说,“嘴唇起皮了。”

“越喝越饿。”明诚说,“周五没有晚自习,阿香不知道煮了什么吃。下午第一堂实验课,真喊累了。”

中学生的化学实验课,再温柔的人也要做狮子吼,防止精力过剩的少男少女们把实验材料开发出不同的用途,产生炸掉教室的严重后果,明楼有次旁听了一回,回家都觉得明台不怎么闹腾了。

“阿诚哥发起火来特别可怕。”明台说。

“我看还好,”明楼的目光在两个弟弟之间逡巡了几遍,“最近都不怎么动手了。”

“大哥你要干嘛!”明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蹿进厨房吃阿香新做的小圆子去了。

阿诚哥动手还不是因为听大哥的,他悲愤地想。

明诚端着碗大口大口地喝鸡汤,笑得把眼睛眯了起来。

 

晚上大姐不回家吃,三兄弟和阿香早早开了饭。

再晚明诚就要把鸡汤都喝完了。

“土豆可以吃,白菜煮的软也可以吃的,明天再让阿香做个黄鱼炖豆腐,怎么也比食堂吃得舒服,”明楼说,“炸肉少吃点。”

“里面软,咬得动,”明诚说,“我一星期没吃到肉了。”

话是随口说的,明楼却总觉得里面有点哀怨的味道。

“我说干脆拔了算了,”明诚说,“医生说不用,这颗智齿长得还行,出来就不疼了。”

“没事拔什么牙,”明楼说他,“就好了。”

明诚端着碗看他一眼,说:“嗯。”

大哥说了,就是好的。

没什么可担心的。

吃完饭天还很亮,溜达了一会儿消了食,几个人跑去打羽毛球了,名曰“转移注意力”。不知道是不是牙疼的缘故,明诚球风比平时还要狠辣,把明台打得嗷嗷直叫。

“不打了不打了!”他喘着气奔向摆在石桌上的水果。

明楼早就在那里喝了一轮茶了。

小院里的李子树花都落了,挂了满树青色的小果子,再过一两个月就能长成。树下栽着两排黄花菜,茎叶挺拔,顶着一些嫩黄的花朵,前些天开的已经掐下来晾在窗台上,预备干了煮汤吃。“这枝好看,像百合花一样,留着插瓶吧。”明楼踱过去观察着。

“萱草宜男,放大哥屋里去。”明台跟明诚说悄悄话。

明楼被他们笑得一头雾水。

 

当天夜里明诚的牙还疼,又喝多了茶,三四点就醒了。拉开窗帘一看,天光已经发白,院子的地下一片温柔的银灰色。

他推门出去,立在院子里呼吸凌晨微凉的空气,不多时,明楼也披衣出来了。

“你怎么也不睡?”明诚说他。

“吃止疼药吗?”明楼问。

明诚摇头。

明楼就披着衣服上厕所去了。

几颗星星嵌在薄纱一样的空中,李子树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风停就静下来了,海棠和桃树也在酣眠,整个世界都是静的。 

卫生间里响起冲水的声音,一只猫儿喵了一声,从墙头飞速地掠过。

“在看什么?”明楼问。

“想李子吃了。”明诚靠着门框说,“记得这两棵树刚栽的时候,第一年只结了两个果,被明台摆在小狗鼻子上拍了照,快放坏了才舍得吃。”

后来果子就一年比一年多,但桃树始终不争气,光开花不结果子。

说好了桃李满园,可有点不符合理想。

“我的兰花一定能开的,”明楼指着墙边的花圃说,“特意寻来的种,连王天风都种出来了。”

没道理我们明家种不出来啊!

想起有个朋友是历史老师,一直说想要一个符合历史老师身份的杯子,明诚找陶瓷用的颜料给她在杯身上写了个“芝兰其室”。

瞧,意思多好。

满屋满院的桂馥兰香,养花养牡丹,养草是兰草,这样就很好嘛。

“你种在那儿了?”明诚睁大眼睛,“杨叔说要在那里种黄瓜西红柿的,已经拿豆渣沤了肥上了两遍了。”

第二天两人犯困,下午倒休了半天,明诚枕在明楼腿上睡了一阵。

一觉醒来,牙不疼了。

但明楼没睡着,他的兰花是真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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