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填端小方的,但是心情没有那么欢乐。
好久没有写原著向的小短篇了,搞一个~
风起云间。
乌沉沉的天空被吹出一丝缝隙,这场雨到底没有下来。
屋子里很暗,明楼推开窗,桌上纸张微动,他用一本书压住,阿诚正好推门进来。
停电了。
“供电紧张,分区域停电,”阿诚道,“公用局说没有线路损坏,来电时间另行通知。”
“查电台么?”明楼问。
阿诚摇了摇头:“不像。”
76号电讯处也没有传来消息。
“没有线路损坏,”明楼拉了一下台灯的开关,“你信吗?”
阿诚也拉了一下,将开关复位。“当然不信。”他说。
“证据,”明楼看他,“明诚同志,做任何判断都要有证据。”
“电厂共有4500千瓦新型汽轮机发电机组2部,1938年安装完毕,开始发电。日本人入主之后,对供电输电设施进行了全面维修和更换,新置了4个变电站,”阿诚不假思索道,“况且日本内阁派来视察经济产业的官员刚到上海,这种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停电。”
明楼敲敲他的手:“不要背文件。”
“文件真是这样的,”阿诚微笑,“周一的市政府办公会上才宣读过,明长官在上面签了字的。”
“我不记得。”明楼否认。
“那也难怪,”阿诚说,“因为不是您签的。”
“有的人啊,胆子越来越大,敢伪造上官的签名了。”明楼又敲了敲他的手。
阿诚把手掌翻过来,手心朝上,捉住了明楼的手指。“一个阅字而已,”他睁大了眼睛,“明长官,您何时改姓阅了?”
正在此时,电话又响。
阿诚接了起来。
“公用局说二次检查,线路确实没有问题。”他放下电话,复述道。
下午四点三十五分,冬季,阴天,密云不雨。
屋里几乎不能视物,但阿诚的眼睛仍然十分亮。
那是足以让人烧起来的目光。
明楼终于笑了起来。
他知道阿诚在兴奋,因为他也是。
神经依然如紧绷的弦,但他们早已学会在刀尖上行走,习惯冷静克制却也最大程度地享用这种兴奋。
这是战士的动力,和奖励。
第二轮确认无误。
外面的风大了起来,玻璃窗被吹动,窗框撞击,发出巨大的声响。整个办公楼里都很安静,很多人没下班,但是他们也不出声。
一个停电的傍晚,工作停止,人们只能等。
“线路都没有问题……”阿诚说,“嗯,理论上是这样的……谁会不信任重资组建的新设备呢?”
“那非理论上呢?”明楼问。
“您用词真是委婉,”阿诚答,“事实上呢,如果他们真的投了足够的钱的话。”
“如果你拿到了足够的钱的话。”明楼指出。
“讲话委婉是您的优点,应该发扬,”阿诚笑,“但我并没有拿到足够的钱,因为钱什么时候都不嫌多。而且这钱也不是我拿的。”
“我也没拿,”明楼无辜道,“我只是提供了一个香港的账号。”
“是的,您也没拿。”阿诚说,“所以这跟我们没关系啊。早些年英国人买了一组1000千瓦旧汽轮发电机,它和新机器长得很像,这可不只我一个人知道。”
“所以有人以旧换新,分了多出来的钱。”明楼慢悠悠道。
“是的,有人这么做了,新政府真是……”阿诚摇头叹息,“不是我也不是你,唉,真不知道是谁。”
“所以我们不提钱了。”明楼说,“线路是真的没问题吧?”
仿佛是为了回应他的疑问,新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阿诚再次接了起来。
“放心吧先生,”他笑道,“那边再次向我们保证,真的没有问题。”
就是打电话的人态度有点敷衍。
“没办法,”明台在那边摊手道,“我是文科生。”
对电路真的不熟悉,装得也并不是太像。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手中的枪管仍在发烫,按照计划,五分钟后恢复供电,人们才会发现卫生间里那位政府官员的尸体。
“还有一分半。”郭骑云用打火机照着,看了看表。
还能抽一根烟,明台向兜里摸去。
没火。
郭骑云手里拿的是他的打火机,用来照明的火苗颤颤巍巍,就快没有了。
明台又把烟放回兜里。
一分钟后,火苗熄灭。
明台和于曼丽一起,在暗中倒数三十下。没出声,他们数的是对方的呼吸。
半分钟过,电闸拉下。
屋里亮如白昼,屋外狂风骤起。
“有点刺眼。”阿诚笑着,捂住了眼睛。
文件这次真的被风吹下桌子了,但是明楼没有急着去捡。
阿诚眨了眨眼,替他捡了起来。
“好风。”明楼说。
“清风,”阿诚笑,“好啊。”
这风不禁夸,更多的文件被吹下去,明楼笑了一声,和他一起捡。窗子外面,整个城市在即将到来的风雨里一点点明亮起来。
有人点塔千层,始于暗处一灯。
有人扎根千尺,雨来不动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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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就是任务中的侧影。
胡说八道和心中有底的楼诚啊。
灯火什么的,真的什么时候都是很有象征意义的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