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云尽见沧浪

[楼诚] 云开处 1

一个小段子,送给 @无声火曜  因为她在方舟的评论里说:“病弱的诚哥太美味了想抱在怀里喂棉花糖”,哎呦萌死了!


01、


阿诚被明楼抱在怀里喂棉花糖。

吃完糖,他有了一点力气,晃晃悠悠地离开地面,差不多有半尺高,明楼坐着,他站着,两人的目光可以齐平了。

阿诚的云是白的,带一点生嫩的青色,像是墙角瓦盆里长得不太好的一棵小葱,明楼一眼就看出不是年前见他的样子,那时云还是雪白的,到家里一问,桂姨果然打了他。

“不要再到明家来了。”明楼说。

桂姨踩着一朵灰色的云走了,街上的人见了,都说:“这人的心变坏了”,但他们中间有好多人的云也是灰扑扑的颜色。阿诚往街上一站,好多人看他,又不敢看他。

这样白的颜色太少了。

 

听说阿诚的云后来也变成灰色了。

梁仲春送了他一匹锦缎,让他把云包起来,政府里所有人的云都是包着的,这样踏着云在街上,便不会有人指指点点。

阿诚问:“锦缎不是更显眼吗?”

梁仲春说:“你还有枪呢。”

谁多看一眼,杀了便是。

阿诚又问:“汪处长怎么不包。”

梁仲春笑了笑说:“她就是枪。”

阿诚指了指明楼:“明长官也不用包。”

梁仲春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他没包着么?”

 

明楼的云还是白的。

清白如纸,风雨不破。

街上的人见了,都说:“这人的心变坏了,他是装的。”

在这乱糟糟的世道里,没有黑白,尽是灰扑扑的污浊。

他白得太显眼了。

 

他们驾着云,踏过寂然长夜淋漓血色。

明楼说:“我就盼着有朝一日,谁能把我出卖了,把我拉出水面,让我正大光明地站出来,哪怕是站在刑场上。”

明楼说:“你还好,有我陪着。”

白色也是最好的保护色。

听说他们变坏了。

听说他们都是装的。

 

他们始终光明正大地站着。

一直在伪装,又从未伪装过。

赤心一颗,风雨不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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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每个人生来都脚踏祥云,坏人的云会由白变成黑色。依稀记得这个设定小时候在镜花缘看过。

今天看到丰子恺的童话,讲赤心国一颗心可以直白看见,所以人和人不会作伪。突然想一颗可以外露的心也好,可以看见颜色的云也好,是不是多少圆了大哥堂堂正正把一颗心给世人看的愿望呢?

因为他们本来就是那样的,旁人不信,只是因为伪装。

纵然有伪装,他们也始终未曾变过。

啊不要往好人蒙冤那里想啦,我也并不觉得他们是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胆英雄,伪装也是他们选择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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