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云尽见沧浪

银线

马路老师提醒我看lo的时候,我正扔下《莫斯科中央长途电话局郭瓦廖夫工作法的运用》 和《沃龙涅什长途电话局话务员质量优秀小组》,研究食品用油蜡纸和牛皮纸。

然后津津有味地看完了这篇repo。

太好看了,太可爱了,怎么办。

如果不是和马路老师的友谊是建立在小黄文上的,真想大声诵读出来给全办公室听。毕竟之前想买5本2017年第一期的《收获》,眼瘸错拍了5本第二期的我,把多出的杂志分给屋里其他老师,引发了文艺女中年们长达一个小时的讨论。

但某宝这家店包得也太糙了,几乎没有一本不撞角的。

也许就像小羊圈胡同起了风,吹卷了书页,到今天还没落下。

然后又看到马路老师说读书,真不好意思那些我都没看过……十几岁二十几岁我在看什么,总归也是很多很多书,但是很多都与文学无关。

不过脑子不好的时候我也是有的。

那就把云里的那条银线挑出来吧,想和马路老师一起坐着挑花线呢~\(≧▽≦)/~


附一个安利,2017年第一期↓







各种穿马路:

银线

一个云开吃repo

你们的照片拍得太好看了哼

所以赌气没有照片

没有!



马路在周一早上人来人往的办公室里拆一只纸箱子。

箱子很大,黄黄的瓦楞纸,上面印着“烹饪黄酒”,本来上周五就应该到的,写错了地址。马路还冲快递发了脾气。

领导在三个办公室外骂人。

两个小姑娘在等盖章。

微信信息biubiubiu直跳。

胶带绑得严严实实,马路用美工刀沿着缝切割。

哇,这是两罐子大蒜。

哇,这里有包咪咪虾条。

哇,免费午餐的明信片。

一个后辈在马路工位后面挤眉弄眼,

“亲姐呀”,她的小巴掌在面前扑扇,“你吃的什么这么臭?我都没法形容这是个什么味。”

马路哼一声,“你也来一颗,好吃的。”

“你别,再见。”小姑娘跑了,“你上次给的生化武器我还没忘呢。”

什么生化武器,明明是从泰国带回来的榴莲夹心巧克力。

马路又哼了一声,又往嘴里扔了一颗。

领导在里间大喊,“马路!你又放毒了吗???”

这根本不能怪我呀,灯灯老师寄了两罐大蒜。

 

拉拉扯扯了十来分钟,全屋都吃上了蒜。

办公室的大门锁着。

谁也别想进来。

谁也不想进来。

后辈想要跑出去。

于是又逼着她吃了一粒。

 

两个前辈开始上淘宝买蒜了。

马路继续在箱子里摸礼物。一本厚厚的云压在两本杂志上面,被大蒜、虾条、沙琪玛、明信片和蒸汽眼罩藏得好好的。

后辈凑过来看,“这是绘本吗,咦怎么现在还有这种简版杂志,你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混合搭配。”

马路说,“这是《收获》呀。”

好怀念呀。儿童文学。萌芽。人民文学。白鹿原。张居正。繁花。收获。

“你们这些奇怪的文艺女青年。”

“不是文艺女青年。”马路说。“是女中年啦。”

 

十来岁的时候和别人谈文学。

谈不出什么东西,谁也不能说服谁,爱和爱,恨和恨,二元结构,非此即彼。

二十岁的时候和别人谈读书。

博尔赫斯。马尔克斯。里尔克。茨维塔耶娃。伍尔夫。麦卡勒斯。

一个比一个虚无,一个比一个缥缈,一个比一个无助,一个比一个找不到出路。

满天都是云,满眼都是雾,身体飘飘的,摸不到实处。

马路的心在腔子里,脑子却不好了。既不太信自己的,也不太信别人的。

灯灯老师圆乎乎地跑过来,说:“我要给你寄礼物了。”她的声音好甜啊。

于是马路就有大蒜、虾条和沙琪玛吃。耳朵上挂着蒸汽眼罩。书立里夹着白白的云朵,和2017年的《收获》。


明楼用自己的云把阿诚包了起来。

云很大,厚实柔软,摊开约等于一张特大双人被。

它是一朵那么白的云。

灯灯老师用自己的云把我托了起来。“你看,那里还有一条银线。”

它是一条那么亮的线。

仿佛从来不曾被闪电切断。

更不会畏惧虚无、缥缈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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