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云尽见沧浪

[季白×李熏然] 沙平草远 (四)

人物参考TV,没看过原著小说。

自自驾、旅旅游、查查案。


前文:        


四、

 

发信人:陈平

内容:救命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季白一下子就坐了起来。

李熏然的手臂挂在他的脖子上,这么一来,也立刻醒了。季白飞快地下床穿衣,腰线上闪过一点外面车灯的光亮,但很快就被外套盖住,隐没在黑暗里。

李熏然问:“怎么了?”

季白把还亮着的手机扔给他,说了三个字:“带家伙。”

陈平就是那位刚认识的年轻民警,他此时应该正守在削面馆子里值夜班,盯着那辆奇怪的大货车。李熏然只看了一眼就迅速掀被子下床,他们没顾上开灯,摸黑穿好衣服,扑到外面的夜色里。

雨刚停不久,地面积水很多,空气似乎比睡前更湿更冷。李熏然摸了新买的秋裤穿,加厚了一层,外裤显得有点紧了,用来切水果的刀子紧贴在裤兜里,硬戳戳的。

切诺基后备箱里还有一支ASP警棍,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武器。

“够了。”季白说。

招待所距离面馆只有七八百米,没几分钟就到了。那辆没有司机的东风卡车还停在不远处,经过一场大雨的冲刷,车底的血腥气淡了许多。电瓶大概没电了,双闪彻底不亮,车身黑黢黢的,就像一个怪物。

“有人回来过。”李熏然拉开驾驶室的储物格。

少了一包烟。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是一包软中华。

开大车跑长途的司机抽这么好的烟,实在太奇怪了。这个司机到底是什么人?陈平又去了哪里?

“没人接。”季白放下手机。

陈平的电话打通了,但无人接听。十分钟之前他还能发短信,十分钟过去,又发生了什么?

 

卡车附近实在没有别的线索,他们只好回到面馆那里。玻璃门开着,里面黑洞洞的。李熏然接近门口,背靠着湿漉漉的砖墙,把裤兜里的刀拔了出来。

因雨封闭的高速大约重新开了,不远处高架上的车一辆接一辆,“嗖嗖”的声音格外刺耳,但周围数十米之内没有任何声息。季白打开手电,极其迅速地向屋里晃了一晃。

没有反应。

再晃,还是没有。

他和李熏然对视一眼,皱起了眉。

屋里没人。

打开大灯开关,地方局促的小饭馆一览无余。桌椅板凳在灯光下闪着油腻的光彩,地上的脚印和没扫干净的鸡骨头一起,乱七八糟地横着。

几个小时之前他们离开的时候是什么样,现在几乎还是什么样。

除了桌上的血迹。

看到第一处,就有第二处。

然后是第三处、第四处、第五处……

而季白给陈平打了第六个电话,依旧无人回应。

“都是擦蹭的痕迹,”李熏然俯下身,观察着桌子内侧的一道血印,“没有点状的,出血量不算太大,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血痕基本上都是手印,像是有人用带血的手在屋里翻找着什么。柜台里一把零钱还在,其余能多少值点钱的也没丢,不像是入室行窃。

一路顺着看过去,血迹最多的地方居然是里间的门把手。圆形的把手中心有个锁孔,四周都是还算新鲜的血迹,像是有人攥着把手疯狂拧动,想把门打开。

李熏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那个姑娘!

那个卡车上的姑娘睡在屋里!

季白二话不说,一脚向木门踹了过去。

第一下居然没有踹开。季白头上青筋爆起,喘了口气接着发力,踹到第四下的时候不太结实的木门裂了一道缝,但门锁质量居然十分好,依然打不开。

巨大的声响过后,又是长久的寂静。

过了很久,里面的人像是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

 

门是那个姑娘打开的。

她披着被子站在门口,浑身颤抖,不停流泪,几乎喘不上气来。

“别怕。”李熏然说,“别怕,我是警察。”他摸索着墙上的灯绳,开了灯,把她扶到床边。

季白从暖壶里倒了杯水,端过来。

屋里一切如常,在他们之前,应该没有人进来过。

“慢慢喝。”李熏然说,“你听到了什么?”

姑娘才刚止住一点的泪水立刻又涌了出来。

“你在发烧。”李熏然用被子把人裹起来,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有人、有人要进来……”姑娘断断续续道,“门锁上了,进不来……有枪!他有枪!”

蹲在床边的李熏然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原本裹在被子里的东西被碰落在地,白光一闪,屏幕上清清楚楚六个未接电话,通通来自季白。

上面有血,因为手机在工作的缘故,还温热着。

这是陈平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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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哥哥没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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