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段真正意义上的炕戏,送给世界上最好的口罩老师,答应过您的呀,虽然只憋出这么多。 @mockmockmock
时间是在 番外、冰花 最后一段之后。正文还没写到,就是医院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们要去孔先生家借宿。
番外、野水开冰出
阿诚晚上吃了两杯黄酒,一杯白干,回屋说话时还好,往炕上一躺,酒气就上来了。
明楼给他脱衣服,他说:“你别动我。”
头晕着呢。
明楼在他耳边轻轻地笑,好像窗户外面的雪一样,扑簌簌地落在肩上。
阿诚往旁边一侧身,又从肩膀淌到背上了。
炕烧得好,不管怎么翻,身子底下都是热乎乎的,孔先生还翻出一块压箱底的羊皮铺上,生怕他们睡不惯,半夜冷了。
他又翻了一个身,胸腹贴着皮子,几乎冒出汗来。
明楼伸手过去摸了一把,笑道:“不能这么睡。”
这是要上火的,明早见了风更要生病。眼下可不是能病的时候,他把人弄起来,找了块被单子铺在羊皮上面。
阿诚蹬掉裤子,光腿蹭在被单上面,觉得清爽许多。他又翻了个身,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明楼正坐在炕沿上脱外衣,被他一把搂住了腰。
“你也在被子里脱吧……”他说。
滚热的呼吸蹭在明楼腰侧,说话都是鼻音。明楼摸了摸他的头发,潮的。
这是他们来北平之后最暖和的一个夜晚。
衣服脱是脱了,可要千万放好。
四双袜子扔在脚边,睡觉不老实的人明早准找不着了。有一只裹到被子里,被他们的腿夹住,动作之间毛楂楂的。
阿诚整个后身都是烫的。
羊皮上的毛像是要在被单上搓出火来,明楼在那里垫了一只手,摸着腰椎的掌心也是烫的。屋子里有一点淡淡的烟气,炉口的光映在顶棚上,晕出一块红的颜色,阿诚半闭着眼,总能看到那块光。
摇摇晃晃,在视野里拖出一道淡红的曲线。
棉被特别厚,沉甸甸地压下来,把喘息都吞掉了。也许是都喝了不少酒,他们沉默而凶狠地缠在一起,唇角有点干,近乎粗粝地蹭过皮肤的表面,很少有分开的时候。
阿诚忽然长长地“嘶”了一声。
底下铺得多,但到底没有床软,他被翻过去的时候,膝盖在炕上重重地磕了一下。明楼在他颈边喘气,汗水滴落下去,好像能砸出声音来。
脚伸出去,被冰冷的墙壁扎得一哆嗦,阿诚又“嘶”了一声。
明楼把他往另一边撞了一下,一些冰冷的空气从被子边缘进来,跟着进去。就好像被填进了一点冰碴。
凉的,痒的。
然后化掉。
再送进去新的。
阿诚觉得自己身体里有一条小河。
初春的,带着薄薄一层冰壳的小河,水正从冰下冲刷而过。
而远处春/潮将至。
但窗外还落着雪呢。
明楼半夜起来,看到隔壁屋点着灯,孔先生还在工作,他们已睡了一觉。阿诚像烙饼似的在炕上翻来覆去,明楼开门的时候,他就醒了。
“热。”他说。
明楼披了衣服去外间灶台上找水,和孔先生讲了两句闲话。阿诚在屋里迷迷糊糊地听着,又困了。三两分钟里就做了一个梦,梦到家里的桌子坏了,他用学校手工课备下的锯子,把小桌子修好了。
大姐说:“我们阿诚就是能干,要是明台啊,能把床脚锯了。”
阿诚就笑。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门响,又梦到小时候的歌谣:“砰!砰!砰!有人打门。开门看,是张先生。”
明楼回来,走过去亲亲他,问笑什么。
阿诚轻声说:“大哥,莫要把床脚锯了。”
然后他睁开眼,微微一笑:“啊,是明先生。”
离天亮还早,这张炕不比床响,是不用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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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ung,bung,bung.
Yo run da mun.
Kai mun kang,
Sher ChangShieen-shun.
Emily Hahn.The Picture Story of China
虽然懒得考证时间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