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云尽见沧浪

[楼诚][现代AU] 特工先生的约会

如果有第二篇的话,这个系列就叫《特工M先生》吧……

现代特工设定,一切背景都是虚构的,S城是个被恐、怖组织渗透的边境城市,一座绝望孤岛,楼诚二人潜伏在被控制的烂透了的傀儡政府内,然而这篇不写剧情,就是胡编个背景,谈谈恋爱滚滚床……

对我被 @楼总别开枪是我 春风化雨一般地感染了,搞了个肉汤出来……

吃素的各位放心,我的其他正剧向依然是清水,虽然并不觉得爱情一定不如其他崇高的情感,但是正剧里我真的写不来温存,破坏节奏也不符合气氛。我还没有那个文力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所以会坚持清水的。

吃荤的各位……只有汤,不要对我失望QAQ


❀特工先生的约会

 

 

明楼走到小街拐角处的时候,一个花盆毫无预兆地砸在脚下。

早上下了点雨,没湿地皮就停了,过后开始刮大风,看来还有一场暴雨在后头。四分五裂的瓦盆里一株小雏菊顶着一朵花两个苞,被风吹得颤颤巍巍的。

苏宅的花盆还在,看来情报如期送出去了,一切正常……啊,现在不在了。明楼弯下腰把花和骨朵齐根掐下来,揣进兜里带走了。

再过五十米是一家地下赌场,小小的门脸上挂着五颜六色但有一半不亮的霓虹灯,伪装成一个小理发店的模样。但明楼清楚,走进那个门再下一段狭长的楼梯,就能进入一个足有两个篮球场大的空间。这整条街的地下早就被挖空了,大大小小的赌场毒窝就有十几家,经济司每年都要帮R组织处理大量的巨额不明收入,这是政府里公开的秘密。

明楼回到S城的时候并没有通知任何人。

现在是上午九点三十八分,他是提前回来的。经济司的下属以为他还在城郊最高档隐秘的会所里补眠,毕竟他昨天晚上才认识了一位千娇百媚的小姐,而睡到快天亮的时候和听到风声的汪曼春在电话里吵了一架。

还有两个半小时。

他只需要在午宴时回去,陪那个来捞钱的省长再喝一顿酒,下午就可以把人送走。市政府送客的车已经备好,而行动小组送客的枪也已布置在路上了。这七天明楼都在陪省长胡天胡帝,已经可以确定R组织和其下辖的情报机构76号在他可见的范围内暂时收回了触手,他们在S城的首脑南田洋子遇刺不到七天,内部正乱着。

不到最后一刻,风险永远存在,但明楼不介意在想象里预支捷报。明天回家一定要和阿诚开一瓶酒,他想。

他们已经七天没见了。

经过赌场时,一个瘦小的未成年服务生一瘸一拐地拖着一个垃圾袋出来,扔进隔壁暗巷的垃圾堆里。看他走路的样子,要么是被打了,要么是被上了,或者两种都有可能,太阳底下永远都有人在挣扎求生,而在这个方方面面都被恐、怖组织渗透的边境城市,想好好地活在阳光里,更是一件格外艰难的事。

明楼经过的时候,往臭气熏天的暗巷里瞥了一眼。

垃圾袋的口没扎好,倒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撒出来了。血似的玫瑰花混在垃圾里格外扎眼,上面大约沾染了酒或是其他不明液体,没凋谢便被丢弃。

每天这些地下销金窟都会消耗许多玫瑰,却不生产爱情。

而明楼的爱情此刻应该正坐在办公室里,穿着笔挺而严实的西装,能召唤他的只有三号电话线。当然,电话线是不能让他立刻飞过来的。

所有不能立刻飞到眼前的美好事物,都值得被想念。

这该死的陪酒活动为何这么长,而该死的省长下午才会死,晚上明楼要演戏要处理省长死后的事务,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回家。

或者,不回家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不动声色地折向另一个方向,口袋里的钥匙小而坚硬,压在指间,具有鲜明的存在感。方才接头时用过的房间还没有退,就在司各特路的另一头,和那日阿诚用来引南田上钩的房间遥遥相望。而就在他即将离开这条街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炸雷似的枪响,十字路口的反光镜里,那个小个子的服务生被提着脚拖出来,在街面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一个磕了药正嗨的R组织成员和同伴比试枪法,他大约先打中了,正在开怀大笑。

 

一秒钟之后,明楼就已经走过了十字路口。

反光镜像一面小小的照妖镜,看了一眼就令他彻骨生寒,但他不能回头。而且在枪声响起之后的半分钟,他发现自己被跟踪了。

跟踪者应该是早就存在的。

以明楼的观察力,之前居然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如果不是枪声令整条街瞬间安静下来,他可能还不会注意到那人的脚步声。他几乎永远都在明楼观察的死角,枪响之后就像任何一个被惊散的行人一样,跑了起来。

他装得实在太像了,连脚步都是有演技的,只有明楼这样心志极其坚定的人,才能分辨出看似慌乱的跑动过程中清晰的落脚与着力。

他和自己的距离越来越近。

这种判断没有证据,一切都来自直觉和猜测,直觉告诉明楼这个人不可能被甩掉,事实也真是的。明楼中途故意进入一家超市和一家女性内衣店,前者人流拥挤,后者少有男性光临……果然,他被不友好的目光送出来的时候,那个人还在。

不能甩掉的跟踪者,就只能将其引到僻静的地方,迅速处理掉。

明楼没有带枪,但眼镜正好好地揣在兜里,他需要一个封闭的空间和流动的上下水,方便他清洗血迹。

正好,他的目的地两个条件都满足。能洗澡有网线,有洗衣服务还支持点餐,半个小时解决掉问题,他还有两个小时可以躺在床上看一会儿电视节目。

想到这里,刚才一个轻微到几乎没有捕捉到的声音突然进入脑海,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更加愉快地回想起几天前的拍摄。

不知道他和阿诚的领带出现在录播的节目里,会是什么效果。

那天摄像机离得有点远,阿诚说领带上相同的花纹可能看不清楚,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带点遗憾的神情。

而明楼相当坚信那台摄像机的品质,“很贵,我亲自批的钱”。

一定能拍清楚的。

 

明楼回到了司各特路的旅馆。

这整条街都还没有被注意到,南田洋子遇刺的真相连同阿诚肩膀上的枪伤,至今仍是秘密。七天的时间不足以挖出一个隐藏最深的秘密,就像七天不足以让开口几乎有十厘米的贯穿伤愈合,这个事实每天像被咬破的舌尖一样,明楼在那些应酬中每喝一杯酒,都觉得口中有咽不下去的铁锈味。

只有明台最逍遥,两个哥哥一个出差一个上班,他完成了任务,又达成了“打大哥一顿也被大哥打一顿”的心愿,开开心心地和搭档约会去了。

特工也是要约会的。

明楼一边有点忿忿不平地想着(他当然不会承认),一边掏出手机,设定好时间。约会的时候手机放在枕边,提醒他们大姐什么时候回来,这次却是被直接扔到了床底下。

这是一个预制的有利条件,等手机响时,能够短暂吸引对方的注意,趁机进行攻击。当年受训的时候,头一个月教官就这样教过,王天风用作闹铃的“死了都要爱”响彻整个训练场,忍不住笑的人每个都被罚了十圈蛙跳,累得至今印象深刻。

手机是个老梗,明楼对这办法的有效性表示过怀疑。然而智能手机普及之后,连他们的教官都在训练中不可避免地中招了,现代人得了一种听见手机铃声就坐不住的病,特工也没有疫苗可打。

但那天明楼端着枪藏在窗帘后面的时候,即使他的手机响了,他也依然会岿然不动,阿诚也是如此。他们在给予和接受伤害的时候都格外坚定,因为疼痛会让人专注,让人咬着牙走完接下来的路,不回头,也不停步。

并且始终清醒。

明楼一向是个清醒惯了的人,所以他在听到门响的片刻,已经在门后找到了最佳的伏击位置,那人开锁开得无声无息,推开门的时候却加大了力道,门咣当一声弹到最极限的地方,又弹了回来,屋子里一片寂静,并没有什么被惊动。

那人没有进来。

明楼用手轻轻推了一下门扇。

风吹过,带来楼道里的呜呜声,他像一片阴影迅速罩向门口,在门扇遮挡那人视线的瞬间攻出三招。来人动作也是极快,一个拧腰扫踢袭向明楼的面门,被将将闪过之后又是一个边腿。腿法需要一定的施展空间,他不知不觉脱离了门框的范围,进到房间里面了。

这正是明楼想要的。

他一直都在先发制人,虽然很主动,但绝不会狂暴,只是很冷静地进逼、再进逼,在无形之中牵制对方的动作,改变对方的站位,让形势向着最有利于己的方向发展。他在接住对方的边腿时,没有使用实战中最有利的拌摔,而是转身骑在对方的腿上,将人放倒在地,这时只需双手用力猛然向上一扳,小腿骨不断也会裂的。

他的手落下,放到膝盖上,然后使力。

从腿的内侧一直摸到了脚尖。

腿的主人挣扎着躲开,踹了他一脚。

 

“大哥,”阿诚躺在地上,一只脚还握在明楼手上,有点狼狈地说,“你什么时候知道是我的?”

明楼回身看他,也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要是敌人开枪就好了,玩什么散打,”阿诚有点无奈地说,“放开我。”

明楼坚持道:“未必,敌人可能没有枪。”

“我还认不出你的身手吗,再说我左肩动作稍慢,敌人是不会放过这个破绽的,”阿诚说,“放开。”

“也对。”明楼若有所地地点了点头,手真的只往下面去了。

阿诚的腿很细,量身订做的西装也有些余裕,明楼摩挲着手里的脚踝,继而一只手掌沿着裤管伸了进去,往膝盖上去了。大拇指戳在关节处脆弱的软组织上,带来鲜明的压感和一点点麻意,最长的那根中指稍微往上了一点,可以蹭到敏感的大腿内侧。

阿诚坐了起来,想去够那只手。

明楼抽出裤管里的手,猛然将他的腿向上扳,不是会折断骨头的那种反向的扳,而是迎上阿诚的脸,将腿压到了他的胸前。坐起来的人猛然涨红了脸,却不好再躺下,就着这个尴尬的姿势道:“等一下……”

明楼笑着看他,说:“让我看看。”

语声平常,眼睛里的意味却太过明显,没拆下镜片的金丝眼镜有一种格外斯文细致的感觉,他用这种细致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人。阿诚是熟悉这种目光的,一点克制,几分贪婪,剩下无限温存不加掩藏,往往在吻自己之前。

之后的一切便都是顺理成章。

脱衣服的时候他稍微挣扎了一下,考虑到身下是不易清洗的羊毛地毯,他稍微制止了一下明楼的动作。

“你的欺骗意识呢?”明楼一边亲他的耳朵,一边低声说,“不能有效擦除的痕迹和遗留物,可以采取遮盖和混淆的方式,这里是情人旅馆,我们只需要同其他的情人一样,就是最安全的。”

裤子离开身体的时候,阿诚配合地抬起了腿。在解开第一粒扣子的时候,明楼就以长官似的严厉,命令他不要动,缠着绷带的左肩尤其不能动,连带着右手也不能做太大的动作了,只能柔软地伸下去,覆上那只摸上自己腰腹并且上下逡巡的手。

他只有配合。

夏季,雷雨之前,屋子里是很闷的。

两个人的身体都很潮湿,身下的地毯虽然用的人多,换得也勤,这真是一家十分良心的情人旅馆,躺在上面的时候能闻到清晰的洗涤剂和消毒水味。明楼不喜欢这种味道,这让他想起医院,想起好不容易才止住的血,想起穿过阿诚皮肤的针和蛋白线。

但阿诚的肤色衬在暗红色的地毯上十分悦目,腿形修长,肌肉薄而有张力,适合原地大角度转身后旋腿,以脚后跟为打击点的时候,脚踝的线条也会非常好看。明楼无数次见过他使出这样的格斗招式,知道用这一招时腰背也会发力,于是他在消毒水的气息里吻过他的膝弯,然后一路向上,直到大腿根部,反复啃咬之后又把人翻过来,去亲腰胯。

腿根滑而湿,适合留下牙印,胯骨硬而韧,适合留下手印,暌违的身体让他忍不住欣赏又忍不住渴望,亲吻和抚摸都有些杂乱,没有重点。

阿诚伏在地上,用鼻音说:“明长官怎么了?”

明楼说:“叫我什么?”

“大哥,”阿诚的喘息里流露出一点笑意,“温柔乡里待了几天,累了?”

明楼哼了一声,如同小时候调皮时戳到弟弟脑门上一样,一指戳在了他的尾骨处,力道不大不小,带些不满的意味。

阿诚腰窝以下积了更多汗,他抬起头,脖颈像一只天鹅一样,向着贴满玫瑰色壁纸的天花板吐出几声断续的呻吟,然后弓起身子,任由大哥侵入自己的身体。有点痛,如果是正面的姿势,他想他也许会做一个踢膝旋身,稍微反抗一下。

但人的腿往后踢是没有攻击力的,他只有将身子绷得像一张弓。

“好像只有一个多小时了,”明楼进来的时候说,“这是钟点房,十一点半就会有人来打扫房间,服务员是有钥匙的。”

阿诚几乎是剧烈地挣扎起来,而明楼的动作骤然加快,狂风暴雨一般瓦解了他全部的毅力。好久不见的大哥和赶时间的大哥重叠起来,充分证明了这是一次突发而高效的约会,毒蛇的特点一向如此,策略高明攻击有效,不论战斗的地点在哪里。

达到顶点之后,恍惚中阿诚觉得有些不对,他断断续续道:“你还没有说,怎么知道是我……”

“不专心。”明楼说他。

阿诚说:“快说。”

明楼说:“你跟踪得确实不错,刚开始我还真的没有发现。”

阿诚笑:“那当然。”

明楼说:“不谦虚。”

不谦虚的阿诚换了个姿势,趴在明楼怀里想了想,闭目微笑道:“我知道了。”

脚步、身形、路线全部没有任何问题,他在这一路上只说过一句话,在不远的距离之内明楼完全有能力捕捉到,就是这句话暴露了他。

他说:“不要怕。”

明楼亲亲他的发心,轻声道:“干得漂亮。”

阿诚在半分钟之内制服了那两个持枪行凶的R组织的人,那个十五岁的服务生腿部中枪,流了很多血,却并没有死,他对他说:“不要怕。”

明楼一遍又一遍地亲吻他。

阿诚在这样的亲吻里渐渐沉溺,如同浸在温水之中,他周身温暖,眼角也有一点温暖的湿意,而窗外的雨丝斜斜而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飘进了房间。

后来阿诚说:“他叫满崽,他很坚强。”

他失血过多却不哭不叫,幸而苏医生住在附近,正好经过。

那时明楼已经将他抱起来,按在了窗台上,雨越下越大,明楼贴在他的耳边说:“你也很坚强。”

这一街的建筑彼此相连,构造也是差不多的,窗外是和七天前相似的街景,彼时站在对面窗前的人,此刻正在自己怀里。明楼按住他的手,极轻也极坚定地对他说:“阿诚,我要开枪了……”

一道惊雷划过,沉沉地自心上滚过,在血液里炸起滔天巨浪。打雷的时候开枪可以遮掩住枪声,但特工们偶尔也需要这样的温存。

没有枪声,只有枪伤的温存。

 

明楼在十二点准时离开旅馆,走的时候阿诚趴在床上,十分想睡,又觉得自己应该起来穿衣服。做到一半响起来的手机令阿诚一惊之下给出了过度的反应,明楼对此也十分懊恼,这原本该是个小小的情趣,只是不该把铃声设成和大姐一样的。

所以他折腾得更厉害了些,阿诚累得要命。

“骗你的,”明楼道,“预付了钱的,不退房就没有别人来。”

“我知道,”阿诚闭上眼睛,懒洋洋道,“可是我要去帮你买花灭火,听说汪处长生了好大的气,我得为明先生分忧啊。”

明楼准备开门的手缩了回来。

“我刚刚经过北小街的赌场,你知道那里除了能赌,还能做许多别的事情,”明楼一边说着一边走近,“那里的客人被伺候得满意了,会赏人一支玫瑰花,当然是去了刺的。”

阿诚反应略微有点迟钝,三秒钟后才警惕地蜷起了身子。

而明楼已经先一步走到床前。

送花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兜里就有一支,虽然不是玫瑰。 



特工先生的约会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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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玫瑰啊花啊的,为什么要去掉刺,又是插哪里的,你们懂吧?

手机闹铃响起来的时候,阿诚哥哪里反应过激,你们也懂吧?

至于为啥一个跟踪一个反跟踪,一开始都没认出对方,因为他们肯定会伪装啊躲避啊,两个都是高手,棋逢对手哇。

至于为什么要跟踪,就当是路过的诚哥觉得楼总可疑好了,情节不重要,这篇里恋爱最重要。

第一次写肉汤(别装了)给点反应啊,比如会不会违和,还想看什么梗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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