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云尽见沧浪

今天又写不完了,只有个片段……

天光大亮的时候,风也刮起来了。

明楼看看灰白色的天空,没看到多少云,雪一时半会儿还下不起来。阿诚洗漱完了,站在床边穿衣服整领带,明楼说他:“窗户也能当镜子?”

外头亮,玻璃窗上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阿诚照着迅速打好了领带,有点歪。

明楼帮他扯了一下。

阿诚眼睛没离开窗户,他仔细辨认着进出酒店的车辆和上下车的人,这面窗临街,闹是闹些,视野却好。明楼在他身边伸手点点:“那是西山吧?”

“是吧,”阿诚笑,“这是西边。”

“每一个城楼,每一个牌楼,都可以从老远就看见。况且在街上还可以看见北山与西山呢。*”明楼看着远远近近的房子,和房子后面有些暗淡的山影,目色温和。阿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山在那里,确实很好。”

“山一直都在那里。”明楼说。

“真愿成为诗人,”阿诚轻声道,“把一切好听好看的字都浸在自己的心血里,像杜鹃似的啼出北平的俊伟。*”

“记得好,”明楼说,“一字不差。”

阿诚说:“大哥也是。”

每个战士都是诗人,在他们披上征衣之前,褪下战甲之后,在夜色与晓色的交替,在这陌生的却被许多人爱着的北平。

北平那么大,事情那么多*,于是诗人不再写诗,拿起了刀。

阿诚披上外衣,又把大哥的衣服拿过来,明楼穿好,两个诗人出门,揣着他们的诗,去找他们的刀了。

若只记得刀,忘了诗,那便是把北平想得太小了。在这个很冷的清晨,他们披上衣甲,到很大很大的北平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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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写了一点点。

忍不住抒个情。

*号句子来源于 老舍《想北平》,发表在1936年的《宇宙风》上,那时这本杂志还在上海吧,没有因为战乱一路周折。

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易感,可能因为写这篇的时候一边看沦陷时期的资料,一边看 @mockmockmock 女神的新文,越甜越伤,灰色的冬与青翠柔软的夏天,不断交替不断闪回,好像八十年代末出生的我,也能触摸到三十年代北平的伤痕似的。

我明明不是北京人,在北京上过八年学又工作过三年而已,至今住在六环以外,同内城关系不大,可是我真爱北京。

我的青春在这里,我的“最初的知识与印象”(老舍语)都得自这里,北平的西山和北京的西山,一直都在那里。

上海、巴黎以及任何一个楼诚曾经生活与战斗的地方,大概都是这样吧。我始终觉得人与城的关系是坚固而温柔的,不管人在城里面经历了什么。

是他们用血铸就了坚固,将温柔赠予今天的我们。

能在堵车的三环路上吐槽簋街的小龙虾太难吃,也是一种幸福。

听说三年前721暴雨,簋街的小龙虾都跑出来游水了,当年小明要是在,肯定满街扑腾,想起来就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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