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云尽见沧浪

[伪装者][楼诚] 方舟 (番外三)

食言而肥,我果然是个胖子!

说好了再写一个番外就完结,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手,又多写了一个日常甜甜甜甜的番外!原定的最后一个认亲番外要延后了!变成一共四个番外了!

正文才八章,我居然要搞四个番外,也是醉……可是写傻白甜日常根本停不下来啊啊啊啊啊!

这章还有 @楼总别开枪是我 要的懂事的小明,怎么办小明这么懂事大哥都不忍心打他了!阿诚哥也不忍心了!

剧中阿香走了三天给买了三天的菜,但是她回来得那么快,阿诚哥伤还没有好啊!再说我还要他们出任务呢!出完任务还要休息呢!所以我让阿香和大姐都晚回来了!就是这么任性!

注:本篇如果看着不习惯,可以倒着看……


前文:                              八+尾声   番外一   番外二    



番外三、

 

晚上十一点。

阿诚下楼,轻轻敲明楼的房门。他敲门的声音还是那样轻微却从容,一声一声,是明楼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来自他最熟悉不过的手。“大姐睡了。”明楼开门,阿诚对他轻声道,“都睡了。”

他们原本也是该睡了的,明楼重新锁了门,问:”没带钥匙?”

阿诚说:“落大哥房里了。”

明楼把他拉到沙发上,自己依旧坐在茶几上,拖过身后的医药箱来。他换药的手很稳,阿诚也挺直了身子没动,两个人的眼神都是清明的,但到后来居然也一齐打了个哈欠。

门外传来细微的声响,似乎来自桂姨的房间。明楼说:“别出去了。”

于是阿诚依旧在他屋里睡下了。

“阿香打过电话来,说明天也回来了,”阿诚躺在床上说,“若不是她迟归,这两天还歇不了呢。”

明楼故作严肃道:“怎么,不想上班了?”

阿诚摇头:“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生病歇在家里。”

“你一向是刚好了就吵着要去上学的,”明楼在他身边说,“也有像明台一样不爱上学的时候吗?”

阿诚没有说话。他那时拼命渴望着知识,渴望着能早日同大哥并肩,但每次病愈的时候,却也总是有些留恋的。少时生长得太快,他们如今又走得太险,这样的一日静好,如何能不留恋。

想起晚间大哥给他的退学通知书和已经发给报馆的稿件,阿诚说:“大哥,我午睡时梦见你把明台打哭了。”

明楼不客气地指出:“我记得你今天没有午睡。”

“大哥走了我睡的,”阿诚笑,“好吧,我是怕你把明台打哭了。”

“小时候他犯了错你就这么说,”明楼说,“放心吧,不会。”

也不知道是说他会留情,还是说明台不会被打哭。

不过阿诚想,那时候明台哭自己也跟着哭,如今的确不会了,无论明天的戏如何演,明台大概都不会哭了,纵然偶尔幼稚冲动,但他终究是长大了。

他们都长大了。

 

晚上九点。

明楼把阿诚叫到房间里,说完了明台的事情,又给他换药,衣服解到一半,就听明台在外面叫:“大姐大姐!你怎么回来了!”声音似乎格外大些。

阿诚系上扣子穿了衣服,出门去打招呼,明楼匆忙说了一句“晚上过来”,也跟过去了。“怎么,大姐提前回来了不高兴啊?”明镜笑吟吟地对明台说,“想大姐了没有?”

明台说着想死了想死了,这边明镜又数落明楼跟阿诚:“大晚上的还有什么公务,我回来还关在房间里不出来。”

“大姐……”阿诚连忙笑着去拎箱子,明楼先上前一步,替他拎了。

“阿诚,你怎么能让大少爷拎箱子。”桂姨跟在阿诚后面低声数落,而阿诚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哼了一声,上楼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晚上六点半。

明台买了包子回来,说肉馅的卖完了,只剩白菜的。汤还有一大锅,阿诚把鲫鱼都挑给大哥,可是刺又太多,明楼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就着汤和萝卜,专心吃菜包子去了。

鸽子还在厨房咕咕咕地叫,明台咽了咽口水说:“大姐明天就回来了。”

明楼看了他一眼。明台想起学校的事,不说话了。

“吃饭就吃饭,”阿诚一边盛汤一边说,“不说别的。”

“我没说啊。”明楼有点奇怪地说。

阿诚想了想,大哥还真没说。过了一会儿他自己提起来:“这两天的事,大姐回来一个字也不能对她说,尤其是我的伤。”

“都好了吧。”明楼问。

他们都知道并没有,但阿诚还是说:“是的,都好了。”

歇了整整两天,也该做正事了。

 

下午五点。

明楼回来得早,进门的时候居然看到明台在画画,阿诚在一边指指点点,很像那么回事的样子。“阿诚哥呢揪我的耳朵,”明台用画笔点点旁边的人,“为了补偿我,要教我画画。”

明楼走过来:“我看看,教的什么?”

阿诚连忙闪到一边,意思是跟自己没关系。

明楼看画纸看了好久,说:“这个……还不错,狂蜂艳阳图,果然是疯子教出来的学生,得了他的真传。”

那个圆圆的周围有几道线条的图案应该是太阳,旁边那个好像是长着翅膀,像个大马蜂。明台义正词严道:“那个明明是小狗。”

“嗯,”明楼点头,“狂犬艳阳图。”

阿诚在后面也说:“有高士之风。”

“高士”明白自己被两个哥哥耍了,跑厨房玩鸽子去了,叽叽咕咕,甚是热闹。阿诚问大哥:“晚上吃鸽子吗?”明楼欣然同意,可是阿诚又说:“不会杀。”

兄弟三个一起在厨房研究怎么杀鸽子。

“我听阿香说过,鸽血养人,所以鸽子都是用水溺死,不动刀不放血的。”阿诚说。

“溺死有点残忍吧……”明台抱着一只鸽子道。

“那就割喉,”阿诚说,“我左手使不上劲,大哥帮我攥着,我右手拿刀。”

明楼想了想说:“还是不吃了吧。”

明台摸摸鸽子说:“可是我有点想吃……”

“拧断脖子好了,”明楼说,“你来拧,让我看看军校教出来的身手!”

“我不拧!”明台连忙道,“大哥拧!”

明楼看也不看鸽子一眼,干脆出门去了。

虽然那鸽子真的很肥,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下午三点。

明台打着哈欠下楼,阿诚笑他居然还能睡着,他说不睡干什么,在家也无聊。

“那天你居然能一直等我们回来,”阿诚笑,“也是难得。”

“大哥说要保持常态,”明台认真道,“万一你们真遇到什么事,被人看到家里也不寻常了,更要怀疑。”

阿诚略带赞许地点了点头,嘴里却说:“好不容易大姐大哥都不在家,明家小少爷不去约会吃饭看电影,在家和空气跳舞,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反常吗?”

“阿诚哥,”明台在他身边坐下,“精神了是吧?”

学的是大哥的语气,还挺像的。

“你小子!”阿诚敲了一下他的头,“行,确实表现不错。”

“真不错啊?”明台可怜兮兮地说,“那大哥打我的时候,阿诚哥可要帮忙。”

“啊?”阿诚没反应过来,“帮忙打你吗?”

“我说的是帮我!”明台恶狠狠道,“帮我!”

阿诚笑得开心,明台眼珠一转,凑过来道:“大哥不用鞭子用什么?阿诚哥怎么知道?”

阿诚一愣,只听他继续说道:“大哥打过你吗?用的是什么?”

 

中午一点二十七分。

被子是明台叠的,花卷似的软乎乎的一大堆,明楼靠在上面闭目养神。阿诚看着表说:“两点半的会,还可以睡二十分钟。”

“睡不到啦。”明楼摇头,“我看梁仲春的样子,说不定一会儿就来了。”

阿诚问:“他来干什么?”

“一大早就献殷勤,还一直打听我的行程,”明楼说,“他是要来看你这尊财神爷。”果然被他说中,不到五分钟梁仲春就来敲门,后面跟着个小弟,拎着个好大的竹笼子,里面五只活鸽子,扑腾腾弄了门厅一地羽毛。

“卑职特地来接明长官开会,”梁仲春用拐杖指了指鸽笼,“明长官受惊过度,阿诚兄弟受伤未愈,这鸽子现杀现吃,最补气血,一天吃一只,包管什么伤病都好了!”

明长官抬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受惊过度这个词,梁仲春大概是用习惯了,完全没觉出不妥,继续挥着拐杖说:“阿诚兄弟,你听我的!想当年我断了腿就是吃这个,你的胳膊就算断了也没事!都能补回来!”

他笑得很自豪很舒心的样子。

明长官没说话。

阿诚默默地扭过了头。

 

中午十二点二十分。

阿诚在厨房炖汤,砂锅盖子被水汽顶得直响。“别动别动!”明台一边喊一边跑过来,“放着我来!”

“我不是要端啊,”阿诚用筷子敲了他一下,“还没好呢。”

筷子架在砂锅上,盖子被支起来,香气和水汽一起从盖子和锅之间缝隙跑了出来,明台在一边切萝卜,隔一会儿问一句:“萝卜该放了吧?”

每次阿诚都说不到时候。过了一会,外面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阿诚掀开盖子让明台把萝卜放进去,冲走进来的大哥说:“吃饭了么?”

“吃了点简餐,”明楼一边脱大衣一边说,“鲫鱼白萝卜汤。”

“青萝卜,”阿诚夹一筷子给他,“熟得快,也甜。”

明楼吃了觉得还不太软,带着水汽,倒是真甜。阿诚找了个碗,先给他盛了一勺汤,那边明台也夹了一块萝卜,咬了一口,觉得不够熟,丢到大哥碗里。

明楼一手搭着大衣,一手端起碗,吃得眼镜上满是雾气。

 

上午十点四十五分。

阿诚穿好了衣服,明台还站在床边哼哼。

鞭子是大姐专用啊,阿诚安慰他:“怎么会,她舍不得。”

“他怎么舍不得!”鞋子大约被踢到床底下了,明台赤脚踏在地板上,“我看他早憋着要打我一顿呢!”

阿诚把鞋子给他找出来,安慰他说:“不会的,她怎么舍得呢?要是她真要打我们小少爷,大不了我陪着,她心软,肯定下不去手。快把鞋穿上。”

“他才舍不得打你。”明台指指他的肩膀道,“再说你可还伤着呢。”

“都舍得打你啦,我更要牺牲了,”阿诚说,“而且你记住,我的伤要瞒着大姐……呃,你说的不是大姐?”

“我说的是大哥!”明台夸张地抖了一下,把阿诚逗得笑起来。“大哥你就更要放心了,”阿诚起身,凑到明台耳边嘿嘿一笑,“你放心,大哥不用鞭子。”

“阿诚哥你欺负我!”明台看着他,十分痛心疾首地说,“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听话呢?”

“我的小少爷,”阿诚笑着去揉他的头发,“听你说这句话,我还真不习惯。”

 

上午十点三十五分。

家里没人,明台和阿诚两个都起迟了。

阿诚睡得昏沉,坐了好一会儿才去看表,明台在身边睁开眼睛,也是一副迷蒙的样子。阿诚戳着他的脑袋笑:“再睡,脑袋要睡扁了。”

明台起床,使劲晃了晃脑袋。

“去洗脸吧,”阿诚说,“中午想吃什么,我买点回来。”

明台顿时警惕道:“你想出门?”

“没事了,”阿诚去摸搭在床边椅子上的衣服,“我明天也是要上班的。”

“反正今天不能出去,”明台有点可怜地说,“阿诚哥,大哥会骂我的。”

阿诚说:“不会的。”

“阿诚哥!”明台说,“大哥会打我的!”

阿诚想了想说:“他不会吧?”

“怎么不会!”明台手脚并用地抱住他,“别以为我不知道,等大姐回来我就要倒霉了。港大的事,还不定怎么收拾我呢。”

阿诚看他说得可怜,只好应道:“好好,我不出去。”

“我要去把小祠堂的鞭子藏起来,”明台闷闷地说,说着说着自己一激灵,从床上蹦起来道,“阿诚哥,你说他不会真的用鞭子吧?”

 

早上八点三十分。

“再睡会儿吧阿诚哥,”明台还是困,见大哥的被子没叠,干脆直接扑倒在被窝里,“反正大哥不在,我也不会给你穿衣服。”

阿诚有点无奈:“我自己会穿。”

“再睡一会儿嘛,”明台裹在被子里,伸出一只冰凉的爪子摸阿诚的头:“好暖和,别又发烧了。”

“是你的手太凉。”阿诚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

“你的手也凉,”明台迷迷糊糊道,“多睡会儿就暖了……”

阿诚笑着拍拍被子卷里的明台,后者凑得更近了一些,咕哝了两声就睡着了。阿诚瞧着有趣,给他拉了拉被子,自己也躺下。

夜里发烧了睡得不好,打了针吃了药,这会儿终于能睡稳了。

 

早上八点。

明台被大哥从床上拎起来,穿着睡衣烧好水,让阿诚吃了早餐好吃药。他端着餐盘进屋,看大哥不在,直接蹿上了床,和阿诚一起在床上咯吱咯吱地咬脆脆的酥皮鸡蛋饼,像两只偷吃东西的小动物。

明台还一边吃一边往外张望,看接大哥的汽车走了没有。明楼走之前果然进来吼了一声:“都弄到床上了!快下来!”

“你都不说阿诚哥!”明台动作麻利地从床上滚下来,站在地下接着吃。

“把拖鞋穿上。”明楼瞪他一眼,赶时间出门去了。

好像确实是没说我啊……阿诚想着想着,又有点困了。

不知道大哥困不困。

 

早上七点三十三分。

明楼出门。

从明公馆出发,穿过两条大路,再沿着一条小巷走到头,需要十分钟多一点,他猜想自己去得早并不需要排队,却还是排了一会儿。迫于生计起早的人是很多的,明楼想,自己也许该更早一些。

阿诚的蛋饼不加辣酱,他要老板最后一个摊好。夜里睡得少,走一走便清醒了许多,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咬了一口饼,觉得味道对得上,大约是阿诚曾买过的那一家。   

还好,到家的时候还是热的。

 

早上六点。

阿诚在大哥的怀里睁开眼睛。

他身上出了汗,明楼的睡衣被弄得有点潮,起了褶皱,他下意识地抚了两下,抚不平,又睡过去了。

天亮得比想象得晚。

冬天了,白日是很短的。来得就迟,也很快就会过去。


——————————————

倒着写是因为晚上阿诚哥反复回忆了一下这一天啊。

最后一天,温暖,静好,多么珍贵又多么短暂。



评论(92)
热度(981)
  1. 共1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隔山灯火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