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还有多少刷正泽的小伙伴，我的积雪是不是来得太晚了一些QAQ

相比于柯南式的查案，更喜欢反暴力犯罪的动作场面，顺便虐虐探长哥【喂

一、

有人往龙图公寓的门缝里塞了一张照片。

爱克发玻利维亚相纸，背面logo清晰可见，边缘裁切得很整齐，正面有一道几乎微不可见的划痕，背面用削得极细的铅笔尖画出互相垂直的两个箭头，上面分别标示着两个数字。笔画很细，很轻，淡得像一道烟，哪怕是刚刚写下也很容易就能擦去，何况过了十年甚至更久，包正在午后的太阳底下看了很久，除了知道这是谁的手笔之外，一无所获。

箭头上的数字代表长宽，比照片的实际长宽值小，大概本来准备剪小了放进相册里的，包正记得那本相册的最后几页有这样尺寸的空格，那时公孙泽正把那几页拆下来，将替换的空白活页对准线圈装上去。

公孙亮的大尺寸照片不是很多，自他去世之后，公孙泽就一张都没有裁剪过。

他舍不得。

没错，这张照片是公孙亮的。

有人往龙图公寓的门缝里塞了一张公孙亮的照片，尺寸很大，冲印精美，保存得也很好。照片上的人一身警服，笔直地站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身后只有一个形状粗笨的双开门衣柜，照片中光线的倾角很大，在衣柜上形成了不小的阴影，阴影中一个笑脸突兀在木纹中间，包正甚至觉得自己看错了。

衣柜上怎么会有一张笑脸？

那其实并不能算是一张脸，只有两个圆点和下面一道上扬的弧线，像小孩子的简笔画一样朴实，也许是柜子上的纹路，也许是幼儿的涂鸦，也许什么都不是，只是先入为主的牵强联想，但包正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好像柜子真的在对他笑。

而公孙亮只是很安静地站在那里，没有笑，却很温和。

包正叹口气，进屋拉开公孙泽放配枪的抽屉，找了个信封把照片放进去，压在抽屉的最底层，然后带着枪和一包衣物离开，正要发动摩托车时听到汽车鸣笛，展超从车上下来，冲他招手：“包大哥，上车！”

包正在后座上看到了局长，有那么一瞬他觉得心开始往下沉，直到Sherry从后面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事，他醒了，我们正要去看。”

包正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当公孙泽度过危险期，已经可以半靠在病床上看报纸，并且偶尔过问DBI的日常工作顺便检查展超的表现时，包正还没有把照片的事情告诉他。

“听说你很忙？”公孙泽成功地阻止了包正把一串纸鹤挂在自己床头的企图，“忙还在这里做针线活？”

“我在想案情啊探长哥，”包正吐出一根丝，“折纸有助于思考。”

嘴里涮过的线头成功穿过针孔，他一边用这根新的彩线去穿另一串纸鹤，一边伸手指了指公孙泽摊开的那张报纸的中缝部分。“哎，在这里！”展超叼着苹果半蹲在床边，眼巴巴地瞅着公孙泽，“探长……”

刚刚挠着头表示还暂时没找到的知情人，名字居然就在中缝的寻人启事里，一边穿纸鹤一边想案情一边观察四周，一心三用对包正来说确实不是问题。真是见鬼了，公孙泽想，难道吐丝也有助于思考？

展超成功地从公孙泽手里要来报纸，出门之后又探了个头过来：“厉害呦，包大哥！”

“小意思。”包正余光确认门再次被关好，立刻像一只大猫一样飞快地蹿上公孙泽的病床，两条长腿一屈一伸，双手撑在公孙泽的两侧，凑近了说：“其实我是一心四用。”

由于报纸被拿走觉得有点无聊的公孙泽十分后悔曾经一不小心称赞了他一句，只能哼了一声。

“我在想你啊探长哥，”包正凑得更近，“我急于和你聊天。”

出现在报纸中缝的那个人，名字叫做梁一川。

“登报的人是他弟弟，”老马打着哈欠道，“他叫梁二川么？”

“叫梁四海，”展超说，“对哦，他怎么不叫梁二川呢？”

“因为他有个百货公司叫做四海百货，”同样打着哈欠的包正一边玩着咖啡勺一边参与胡扯，“二川百货多难听。”

“包大哥，”展超挠挠头，“你好像很困？”

包拯搓了搓脸：“再给我倒杯咖啡。”

“我也很困你怎么不说，”老马又打了个哈欠，“我的咖啡呢？”

“包大哥比较辛苦，”展超端过咖啡，还狗腿地吹了吹，“他每晚都去医院陪床，天亮了又来上班，跟我们一起熬到晚上，确实很不容易啊。”

老马翻了个白眼。

包正抿了一口咖啡，不无得意地敲敲桌子：“继续说案情，我赶时间去医院。”

大家一起翻了个白眼。

“二十天前那件抢劫案喽，金额不大，可抢的是市府秘书长小舅子的东西，所以局长天天催命，”老马道，“探长不在，也没人敢跟他拍桌子了。”

又是小舅子……大家都一脸很懂的表情。

“据那位小舅子说，现场除了劫匪应该还有另一个人，他被蒙住眼睛之前看见有人在墙角抽烟来着，根据画像，那个人就是梁一川。”展超把技术部画的像和报纸上的寻人启事摆在一起，“可是梁一川半个月前失踪了，他弟弟为什么不报案？”

“豪门的事情你不懂。”老马拖长了声音道。

梁家除了百货公司、洋行，还投资了电气公司，德城大半公用设施、百余家工厂甚至军方的武器修理所都仰仗其供电，生意之大、根基之深可想而知。只是生意上做主的是梁四海，这个梁一川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我去打听了一下，”老马说，“公司里有人传言，董事长的哥哥有点精神问题。”

“精神问题？”包正挑眉。

“他脑子不清楚，去年差点把家里的房子点了，”老马神秘兮兮道，“据说梁四海在那之后就把他关起来了。”

“你说什么！”包正忽然站了起来。

“包大哥？”展超吓了一跳，也跟着站了起来，“有什么问……”

“展超！”包正打断了他，“抢劫案发生的地点在哪里？”

“在常德路。”展超答。

包正又问：“被抢的是什么东西？”

“一枚古董……打火机。”展超答到一半，倒抽了一口冷气。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半个多月前，DBI公孙探长在雅阁路制止一起纵火案时身中两枪，现场留存煤油数桶，纵火未遂者不知所踪。

公孙泽也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那是抢劫案发生的同一天，而雅阁路与常德路，有一个交叉口。

包正一脸严肃，眼里现出一点焦灼。

“抢劫案太小，我们之前都忽略了，这下终于有线索了，包大哥你别着急。”展超拍拍他的肩膀。

包正不说话，拿过案卷，仔细地看起来。

正在这时，电灯忽然闪了两下。

“不会是要停电吧……”老马话音未落，DBI忽然陷入一片黑暗。

警局有专属的备用发电机，乱了一会儿灯又亮了。“区域性停电吧，都好几天了，今天终于轮到警局了。”老马起身，“我去找点吃的。”

“立刻查询今晚的停电区域！”包正一拳砸在桌面上，“所有人做好准备！”

“包大哥！”展超有点慌。

“如果不出我所料，”包正咬牙道，“今晚的停电区域，除了警局，一定还有仁爱医院。”

那是公孙泽所在的医院。